周末在家的两天,她满脑都在回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。以至于刷碗的时候,神情恍惚地打碎了两个碗。
严妈微怒道:“刷个碗能有多费劲,你告诉我。咱家一共就三个大碗,你还一下碎俩,你可真够能干的!”
“妈,我不是故意的,我马上收拾了。”严詡心不在焉地处理着地上的碎片。几个大块儿的碎片原本是不易划伤手的,但她还是不经意间划破了两个口子。
在屋里看电视的严父,冲着屋外大声嚷嚷道:“你一天天的干什么行呀?学习学习不行,卖包卖包不行,现在连点干家务事儿都干不好,我算是看出来了,将来我和你妈也甭想指望你了,还不如早早找个养老院,自生自灭算了。”
严詡装作没听见一样,低沉着脸,继续收拾着地上的残片。然后用水龙头冲了冲手指,回屋拿卫生纸简单包了一下伤口。
“我收拾完了,明天我去超市买两个新碗,钱就算在下个星期的生活费里吧,以后刷碗我会小心的。”
周日返校后,严詡的手机莫名地振动个没完,而且每次都是同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。她此刻觉得心烦意乱,根本没心情理会这些诈骗电话,所以起初都直接挂断了。
一般来说,只要连续挂断个三四回,对方就会自动识趣,不会再在同一个人身上浪费时间了。可谁知,到了晚上9点半,电话又打过来了。
严詡烦躁地接了电话,打算劈头盖脸地冲他发一通火。没想到刚一接听,电话那头却先骂上了。
“严詡!我草你妈!你呀勾引别人男朋友,小三儿,不要脸!!你呀是不是不知道“脸”字怎么写…”
这是个女人的叫骂声,严詡一下怔住了,心虚地拿着手机走出了宿舍。
严詡强装镇定,声音低哑地说道:“你先停一下,你都骂我半天了,可以让我知道你是谁吗?”
“我是谁?你她妈管我是谁,刘满他有女朋友你知不知道,你呀还恬不知耻一个劲儿的勾引他,我告诉你,你给我等着,我是不会放过你的!!…”
一阵串连环炮似的骂声,使得严詡几乎插不上嘴,只得挂断了电话,急忙给刘满打了过去。
“喂,今天有个女人一直在给我打电话,我一接通她就骂我,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?”
刘满不慌不忙地解释道:“她是我女朋友的姐姐,跟我一个班的,今天中午我们四个一起吃饭呢,她姐的男朋友说,有人传我和你上周三在学校操场上搂搂抱抱了,晚上还到梨园里做那个事儿了。”
“什么?!”严詡惊了下,她刚要愤怒地说这是造谣,但又瞬间没了底气,毕竟这并不算空穴来风,只是被夸大其词了而已。
严詡心道:怪不得上周总感觉有人在教室外面看我,还以为是我多心了,现在想来,恐怕人家都是来好奇我这个小三儿长什么样的。
刘满道:“你别管了,我没承认,我跟他们说了,如果不相信我,那我就立马和她分手。”
“你…”严詡叹了口气,道:可是她姐不停地在给我打电话,还扬言说不会放过我。”
“她不能,你直接挂电话,实在不行就关机,她不敢把你怎么样的。”
“挂电话?关机?”严詡难以置信地反问道。“好,好,就算不理她,但是学校里都在传我和你的事,这个我们必须得解释清楚吧。”
“清者自清!我们又没做什么亏心事,犯得着跟别人解释么?再说了,他们就是吃饱了闲的,等过段时间没了新鲜劲儿,一个个儿的就不会瞎说了。”
若不是亲耳听见,严詡很难想象,这个两天前背着女朋友偷摸对她强吻的男人,现在竟然可以觍着脸,义正言辞地说出“清者自清”四个字。
严詡冷笑道:“所以你的意思是,学校里的传言,我也不要理?”
刘满“啧”了一下,事不关己道:“你管别人说什么,他们说他们的,你又不会缺胳膊少腿的。”
“好,那就这样吧,我挂了。”
严詡一挂断了电话,那个陌生的号码便又打过来了,电话里依旧是不堪入耳的骂声。
“你她妈敢挂我电话!我草你妈,我草你大爷,我草你全家!你呀真不怕我找你吗?!你…”
“你骂够了吗!”严詡激动得大声说道,音量比电话那头的声音还要响一倍。
她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,道:“你听着,我和刘满从今往后不会再有任何瓜葛,对于你听到的那些传言,我只能说真假参半,别的我实在没法和你解释清楚。不过我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,所以如果你没骂够,我再给你十分钟,你尽管骂,我认真听着。如果你非要来找我出气,我也随时恭候,反正我也阻止不了你。”
电话那头没想到严詡是这个态度,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接了,“你…,你最好说到做到,否则我肯定不会放过你!”说完,就猛地挂断了电话。
严詡放下手机,抬手便狠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子。
严詡,你是疯了吗?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!你明知道他有女朋友,你干嘛要和他纠缠不清,你还背着人家女朋友和他亲吻!你的内心到底是有多肮脏啊,怕是连桥下的臭水沟都比你要清澈百倍千倍!
再看看这个男人,他从来没有爱过你,甚至没有喜欢过你,但凡你在他心里有一点地位,他都不会这样不管不顾,从头到尾,都是你一厢情愿,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你自己!
严詡在走廊里待到快熄灯了,才失魂落魄地走回了宿舍。一进门,她就听到了舍友们毫不遮掩的议论声以及她们投来的鄙夷目光。
人就是这样,你做一件坏事永远比你做十件好事更吸引人,也更容易让人相信。
哪怕你平日里平庸的像个透明,一旦做了坏事便恨不得上了头条八卦,变得人尽皆知。
严詡扫了一圈周围的人,没有做多余的解释,直接熄了灯,躺在床上装睡。她不是不在意这些流言蜚语,而是不想找借口为自己做掩饰。
第二天,严詡与冉静四人一起吃早饭,四个人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谁都没开口,却又欲言又止。
“我最近就不和你们一起吃饭了,语文老师给我报名了征文比赛,英语老师也给我报了演讲比赛,我可能会比较忙…”严詡眼神闪烁,勉强挤出了一个微笑。
“没事儿,你忙吧,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随时开口。”冉静笑着打了个圆场。
严詡微微点了点头:“谢谢。”
一整天,刘满不断地给她发信息,她没有心情看手机,自然也没有回复。
教室里没有同学主动和她说话,也没有人找她来拿作业本。严詡知道自己被大家孤立了,她不敢抬头看别人也不敢和人打招呼,因为她害怕他们鄙视的目光和那些谴责的声音,即便她觉得这些都是她咎由自取的。
“小诩,小诩。”于安莱轻声叫道。
听到于安莱叫她,严詡心中不免有一些紧张,她害怕于安莱询问那些传言的事情,如果说了实话,她无法确定于安莱会怎样看她,会不会也疏远她。
严詡低头趴在课桌上,假装没听到的样子。
“我听语文老师说,你征文定稿啦!恭喜恭喜呀”于安莱一脸兴奋地说道,“语文老师还跟我说,你的作文想法独特,内容充实,拿奖铁定妥妥的。”
严詡紧张的情绪瞬间消失了大半,她扭过头,淡淡地笑道“嗯,那挺好的。”
于安莱笑嘻嘻地搂着她的肩膀:“那你说,咱们是不是该好好庆祝庆祝,要不中午我请你吃饭吧,我请你吃…麻辣烫!咱学校的麻辣烫真的巨好吃,你每回都不敢尝试,其实它没多辣的。”
还没等严詡答话,于安莱的两个对头,孙鑫和杨妮便扭着胯,趾高气扬的走了过来。
“严詡,我们早就提醒过你,离于安莱远一点,可你呀,偏不听我们的。唉,你瞧瞧,你现在都变成什么人了?小三~”孙鑫特意强调了“小三”这两个字,听起来格外的刺耳。
严詡好不容易有些上扬的嘴角,一下又恢复了原状。她也是没想到,率先来找她算账的,不是刘满的小学妹,也不是那个嚷嚷着不放过她的“姐姐”,而是和这事毫不相干的路人甲。但是,此刻她却没有任何反击之力,说什么呢,告诉她们自己一时糊涂,爱错了人?还是告诉她们自己没去梨园和刘满睡,只是在外边和他亲亲我我?这些话说出来,她都恨不得扇死自己。
在全班同学的注视下,她只觉得脸上又红又烫,内心还充满着愧疚,像是当众被人扒光了体面的衣服,露出污浊恶心的身体脏人眼睛了一般。
“孙鑫,我劝你赶紧把你的狗嘴给我闭上,否则,我的脾气你是知道的!”于安莱收回了她萝莉的笑容,用犀利的眼神盯孙鑫,她的声音不大,却铿锵有力,让人不容反驳。
孙鑫吓得有些心虚,勾着杨妮的胳膊给自己打打气。“于安莱,你少吓唬人,我说得有错吗?”
杨妮也跟着应付道:“没错,于安莱,你搞了多少个男的,你心里没点数吗?你自己不知道检点就算了,现在还带坏了严詡,你看着吧,她迟早和你一样,成为过街老鼠,人人喊打!”
“你她妈胡说什么!”于安莱气地满脸涨红,猛地抓住了杨妮的衣领,“你有种就给我再说一遍!”
杨妮慌张道:“这是在教室,系办公室就在隔壁,你敢…”
没等她说完,于安莱抄起小刀对着她脸,眼瞅着就要划下去了。
“安莱!”严詡顿时屏住呼吸,用力地攥着于安莱拿刀的手腕,以免她控制不住力度,真的划下去。“你冷静点,冷静点。”
小刀离杨妮的脸只有半指长的距离,怕是再过半秒的工夫,这张白皙的脸蛋上便会多道触目惊心的疤痕了。
杨妮吓得眼泪都逼出来了,哆嗦地求饶道:“我…我错了,我再也不乱说了。”
周围的人也纷纷吓慌了神,不敢上前阻拦,生怕误伤了自己。
“你该知道,我从来不会怜香惜玉的,你,还有你们,谁要是想死的话,就尽管来嚼我和小诩舌根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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